第(1/3)页 “这有什么区别吗?”朱标正襟危坐。 官府经商,最终不还是交给官员经商吗?朝廷不依旧只能从中抽取盐税? 夏之白摇头道:“不一样。” “而这就是大明目前最大的问题。” “当今陛下书读的太多,某种程度上,已经把书读死了。” “只会照本宣科。” 朱标脸色一沉,却也没有发作。 夏之白道:“自汉代以来,历朝历代都采取将盐铁官营,设置专门的盐户生产食盐,朝廷统一上收,而后通过各种商贾将盐贩售出去,朝廷从中抽取高额的盐税。” “从宋代以来,官商渐渐合流。” “不少官员通过手中职权,垄断了一方的食盐供应,借此独揽其中暴利。” “大明吸取经验,严禁官员经商,并多出各种限制。” “最终却是把路走窄了。” “朝廷只看到了官商勾结,鱼肉百姓,却是没有看到,在这种路径下,官员揽获了多大的暴利,更没有看到,宋代朝廷,借此收取了多少的盐税,大明如今的盐税占商税近半。” “却只到手区区百万两。” “何等寒酸。” “但殿下可还记得,当初我是如何批评陛下的吗?” “陛下是想成为天下唯一的地主。” “只是陛下这个想法,有时又让人不禁发笑,因为陛下想成为的这个地主,却是当的不伦不类的,心里只想着视百姓为奴仆,视官员为长工,却是没有想过,将天下的产业,视为朝廷的官产。” “将过去的官商更进一步。” “直接变成官府经商,这些暴利产业的余利,皆落入朝廷的口袋。” “陛下的视野哪怕开阔一点,野心大一点,贪一点,看到宋代朝廷收上的商税,也该眼红了,结果当今陛下是如何做的?分明自家田里种着数不尽的庄稼,却始终死守着那一个乞讨的破碗,想着去哪讨点饭。” “让人贻笑大方。” 朱标眼皮跳了跳,也是生出一抹愠色。 这毕竟是自己的父皇。 岂能这么羞辱。 他在心中暗暗沉思了一下,却又感觉不无道理。 但这个口子很难开。 太过离经叛道了,历朝历代哪有这么做的? 官府经商,这岂不是与民争利?而且这岂不是在放纵官员的贪腐? 这风气一开,结果难料。 变数太大。 朱标犹豫一阵后,还是摇了摇头。 太过冒险了。 而且要改很多东西。 这会造成天下极大的动荡跟不安。 朱标押了一口茶,将茶杯捧在手中,缓缓道:“你的想法很激进,也的确有几分可取之处,但治国是不能这么急功近利的,而且你能够想到这些想法,宋代的朝廷官员岂能想不到?我大明朝的官员又岂会想不到?” “但至今无人写过这般奏疏。” “这或许也足以证明,你的想法难经推敲。” 夏之白点了点头,又摇了摇头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