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对于士人的事,他向来不感兴趣。 若非这夏之白的确有些出格,多次逼的自己老爹暴怒,结果还次次能活下来,这才让朱棣留下了点印象,但也只是勉强留下了点印象。 他的目光不在南京。 在更北方! “他来北平干什么?”朱棣道。 姚广孝笑笑:“自然是来采矿的,这人不简单。” “是吗?你既然对这夏之白有所了解,那你就给我好好说说,这人怎么个不简单法,让我也开开眼,看下当今的新科状元究竟有多了不得,是不是比常人多个脑袋,多两只手。”朱棣轻蔑一笑,清冷的目光中带着深沉的蔑视。 姚广孝道:“我对这人了解也不多。” “我曾在京都待过,知道陛下的脾气,过往凡惹怒陛下的人,无论对与错,几乎都人头落地了,尤其是皇后病逝后,更是谁惹谁死,就算是太子殿下也护不住,但这人却能屡屡逃过一劫。” “若是一次,或许是陛下,生了善心。” “但两次三次,乃至更多次,那便说明,这人的确有不俗之处。” 朱棣点头。 这一点他是认同的。 自己的老爹,若是真动怒起来,连他都感到心悸。 姚广孝凝声道:“这人为状元,却不愿这么出仕,而是自折身段,跑去了经商。” “仅仅三个月就垄断了应天府盐市。” “在民间有口皆碑。” “说重点。”朱棣有些不耐烦。 他最烦这些文人说一大堆有的没的,说了半天,全是些没所谓的。 听得人只想打瞌睡。 姚广孝点点头,他突然停下了脚步,沉声道:“他跟我很像,但比我厉害。” 朱棣猛地回头,目光忽然一变:“姚广孝,你说什么?” 姚广孝双手合十作揖道:“我之所求,便是展胸中抱负,不负平生所学。” “殿下同样胸怀大志,所以我才会找上殿下,我不在乎金钱、权位,只是蹉跎半生,次次被人冷落,心有不平,如今年过半百,只想尽施所学。” “我所学为‘屠龙’!” 朱棣冷笑一声,眼中闪过一抹不满。 何为龙? 天子。 屠龙便意味着弑君。 当然弑当今陛下是绝不可能的。 这是当时姚广孝找上自己说的话:‘飞龙在天,太子遽亡,倒覆江山于陛下。’ 还说如果能带他到藩地,将送自己一顶白帽子。 自己是藩王。 王上加白,那不就是皇?! 当时听到姚广孝说的这几句话,朱棣人都快被吓懵了。 当时,太子朱标地位稳固,朝堂上下无人有质疑,姚广孝的话是何等放肆,只是朱棣最终还是动摇了,因为他内心仍抱有期望,而之所以敢生出这个期望,便是那一句‘飞龙在天,太子遽亡’。 “姚广孝,伱别太放肆了。”朱棣冷声道:“你想死,别害我!” “还未尽展胸中抱负,我又怎么甘心就这么死了。”姚广孝笑呵呵道:“只是这夏之白的确不一般,他比我的志向要大,我的志向不过是逆天改命,而他却是‘改天换地’。” “改天换地?”朱棣有些没听明白。 姚广孝点头道:“没错,就是改天换地。” “我私下派人去打听过,这人目前展露出的志向,就是要废除‘士’,这人很聪明,很懂得进退,也深知朝堂情况,因而根本不去踏入朝堂,只想在地方闷声做事。” “地方做事?”朱棣冷笑一声,道:“在地方又能成什么事,能抵得过朝廷的一道诏书?” 姚广孝摇头:“这就是他的聪明之处。” “一直在顺着朝堂的形势,做着逆反朝堂的事。” “让朝堂难受,又勉强能忍受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