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竟把主意都打到了《大诰》上面。 《大诰》可是当今陛下编纂的,更是让地方百姓口口相传,甚至将此列入到地方官吏考核,结果夏之白就这么轻描淡写的否定了,还认为《大诰》注定不可持续。 夏之白哪有的勇气说出这些话的? 这是在否定陛下啊。 只不过夏之白说的‘外儒内法’,得到了很多学士认可。 华夏这么久以来,的确奉行的是‘外儒内法’,不过并不是所谓儒表皮,内法骨。 所谓‘外’,则是外在变现,具体的措施,天下的治国方式中采用了儒家重视人、以人为本、合理分配利益等观念为原则,而所谓‘内’,即以法家的观念建立政治架构,以法治观念治国。 刘三吾道:“夏大学士,你可知你在说什么?” “陛下之《大诰》旨在教化民众,还要一直流传下去,岂会如你所说草草收场?” “伱安得是什么居心?” “再则法外有情,这代表着陛下的仁德。” “何错之有?” “难道非得一棍子打死?” “若是当真事事都按着律条,我大明岂不是要重蹈暴秦覆辙?那我大明岂不是还要多出成百上千条律令?” 夏之白漠然看了过去。 他沉声道:“敢问刘学士,不知《大诰》在大明律的第几页第几章?” 刘三吾一愣,嗤笑道:“《大诰》并不在大明律上。” “既然不在,而天下又广为宣传,那是否意味着,《大诰》才是真正的《大明律》?那是不是也意味着《大诰》凌驾在《大明律》之上?那《大明律》存在的意义在哪?” 刘三吾肃然道:“天下刑法自当以《大明律》为主。” 夏之白笑了笑,轻蔑道:“那若是有人触了法,敢问刘学士,官员当以《大诰》治之,还是《大明律》治之?” “自当.”刘三吾张了张嘴,却是说不出口了,最终恼怒的甩袖,将头偏向了一旁。 夏之白轻笑一声,淡淡道:“这就是大明律法最大的问题。” “律条不明。” “《大诰》跟《大明律》同时存在。” “两者没有明显的从属关系,也没有明显的主次,但两者之间的判罚又截然不同,按《大明律》当从重处罚,而按《大明律》则是正常处罚,裁决权,落到了审讯的官员手中。” “法外有情。” “这句话太虚情假意了。” “任何做法,都能冠冕堂皇的戴着一顶仁德的帽子。” “但实际上,却是在啃噬着律法的正义。” “对于‘法外开恩’的人,朝廷或者地方官吏,可以轻松的‘宥’之,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。” “这种明显的‘枉法’,却不被当成‘枉法’,反而会被认为是统治者的宽厚仁慈,体恤下情,这岂不是在为天下藏污纳垢大开方便之门?” “除此之外。” “当对于一些朝廷或地方官吏不喜的人犯了法,又可以堂而皇之的将某个家族成员的罪刑,放大到整个家族的罪刑,还美其名曰,这是他们一族在包庇,于是灭九族、连坐等酷刑都可以堂而皇之的用上。” 第(2/3)页